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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嘉年到底也没问何安平为什么终于决定离婚,他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,对妈妈做决定的心路历程并不好奇。
费建明倒是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,都被儿子轻描淡写地翻篇,问了半个月,这事在他那儿似乎也正式归档了。
只是很偶尔地,费嘉年还会想,在分道扬镳的路口,他们会想要好好告别吗?虽然已经称不上体面。
他倒是不介意去北京跟妈妈吃顿饭。
他的父母,如果隔着安全距离交往,都是很好很好的人,现在这个距离就很安全,很不错。
纪南没过两天就走了,生活一下空出一大块。
费嘉年保持着自己的良好作息和生活习惯,每周去运动、游泳、探望爷爷,能在十一点前批完的作业绝不留到第二天。
在学校碰到过冯一多几次,她比从前在他班里的时候还老实,见了他就夹着尾巴,勾头缩脑地说老师好,费嘉年想了两天,得出结论:所以班主任的威严还不如小姨的男朋友?
也可以,都可以,怎样都好。
他从未觉得生活如此轻盈,像冬天过去,卸下笨重的大棉袄,随时期待着有风来,载着他去远方。
有时候他想,这是因为纪南么?
费嘉年讨厌把改变生活的希望寄托于他人,因为觉得软弱又可笑。
但她很好,如果是她带来的改变,他可以全盘接受。
家里的花开了,他拍了照发给纪南,纪南回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:“费老师,我还在加班呢,你就琴棋书画诗酒茶啦?”
“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周末也加班呢。”
她声音里有沮丧,“本来还想说周末回去一趟,现在都走不开。”
“那我去北京,能见上您一面吗?”
纪南本来躺在床上敷面膜,闻言鲤鱼打挺坐起来:“真来啊?”
费嘉年的声音听起来懒懒的:“你以为我就动动嘴皮子?”
来不是问题,住也可以住在公司给她订的酒店里,见总是能见上的,不管多晚,她总归还要下班的。
费嘉年说干就干,周五傍晚一下课就直奔机场,十点前到了纪南住的酒店,她下来接他,踢踢踏踏地跑过来,把手放进他的掌心。
费嘉年低头看她:刘海长了点,遮住眼睛,被她随便地捋到一边,不修边幅,却很可爱。
“我是不是很憔悴?”
她捂着脸,“出差害了我。”
“我看很好。”
费嘉年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亲。
公司对她够大方,酒店条件不错,只是她爱乱丢东西,脱下来的衣服裤子都堆在沙发上,进了门,她才如梦初醒地开始收拾,尴尬地解释:“平时太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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