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悠长“吱呀”
一声,惊起了乌桕树上的鹊鸟,扑拉拉飞上天去。
“好香啊!”
小谢忍不住赞叹道。
“什么?”
薛华丹眉毛一挑,迅速的瞟了小谢一眼。
“我说这山里的空气好香,树叶的香味,百草的香味,还有露水霜华,令人嗅之忘俗。
在这样好的地方修行,姐姐真是有福气。”
薛华丹淡淡的笑了,眼角漾起一缕细纹。
小谢见状,忽然一惊,想起来自己是说错了话,什么福气不福气呢,这话怎生对华丹说得。
然而薛华丹似不介怀。
小谢也只好搭讪着,挽了女冠的胳膊,一同跨入院中。
华丹回身,死死的拴住了道观的大门。
薛华丹在香积厨下忙碌的时候,唐小谢就一个人坐在庵堂上,一边品着华丹用归云谷底的陈年露水煮的云南普洱,一边细细的打量这间精舍。
自从薛华丹三年前出嫁,然后守寡,然后出家,小谢还是第一次来看她。
精舍很小,一个仆役也见不到。
薛华丹并非普通修行的女冠。
薛家原是剑南一带的望族,在武林中势力也不小。
华丹的父亲薛镒至今做着云南节度使,割据西南一方。
锦衣玉食里长大的娇小姐华丹,却选择了空谷幽居,青灯黄卷中了此一身。
不知怎地,自从跨入华丹的地方,小谢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。
是一种寒冷的什么,腥湿的什么,阴阴的粘在身后。
趁华丹不注意,她忍不住回头一看,然而什么都没有,只是平平常常的小屋子,竹帘、矮几、香炉、杯盏,看不出半点异样来。
也许是山居里面,潮气太重了吧?小谢推开了窗扇。
窗外对着后院,园中有几棵一半凋零了的树木,还有一些不大的美人蕉。
已是初秋了,这些美人蕉依然灼灼其华,猩红如滴。
想来华丹闲居无事,却把这些花儿侍弄得如此精神。
隔着窗子看了一回花,忽然又觉得头晕,竟像是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刺了眼。
小谢蓦然回首,却看见背后墙上挂了一轴小照。
只是一个淡淡的侧影,衣冠胜雪,青锋曳地。
小照上一个题字也无,看笔法拖曳,似是出自华丹之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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